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陜西省渭南市大荔縣趙渡鎮(zhè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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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年齡應(yīng)該給他們一碗飯吃,強制年齡限制,你讓他們怎么辦?
圖、文、視頻|呂萌
剪輯|沙子涵
編輯|陶若谷
“不敢拿身份證,說沒帶”
康根長,68歲,日結(jié)工
●2023年3月2日凌晨五點,半坡立交橋下聚集著等待招工的人。
天還沒亮,西安半坡立交橋下已經(jīng)聚集了近千人。包工頭開著面包車過來招工,幾十個工人同時涌上去。
有經(jīng)驗的包工頭為防止被圍困,會控制面包車低速前行,不做停留,搶活的人扒著車門跟著跑,招工就在這個過程中完成——“你要做啥的?瓦工要不要?”嘈雜的詢問聲里,幾個年輕工人沒等說出招工需求,就拉開車門鉆進了車里。
康根長凌晨四點就來了,已經(jīng)站了一個小時,緊盯著來往的面包車。試了幾次上前詢問,沒等靠近就被年輕人擠在了外面,無奈之下,又退回等待的人群里??吹接腥四弥盁釟獾睦语灣栽顼?,他咽了咽口水,從工具包里拿出一袋方便面,“弄點吃的對付一口,填飽肚子就夠了。”康根長舍不得花錢,如果沒找到活兒,他要把一天的開銷限制在10塊錢之內(nèi)。
●在橋下等待招工的人。
●人群中的康根長。
最近三個月,“沒有活兒做”已是康根長的常態(tài)。
康根長今年68歲,西安藍田縣人,和很多村里人一樣,過得不富裕,土坯房前幾年靠資助才得以翻新。田地不到一畝,種玉米,勉強維持日常開銷。為了掙錢,康根長和妻子到西安打工,已有十余年。兩人在郊區(qū)租了房子,房租一個月300塊,不到10平米的房間里,沒有窗戶和衛(wèi)生間。
●半坡立交橋下,每當(dāng)有人來招工,工人會迅速聚上來詢問工價。
●吃早飯的工人。
康根長不識字,只能挖地溝,搬水泥,拿推車拉磚,年輕時做力工,每個月能掙4000塊,現(xiàn)在很難搶到活兒。他不善言辭,沒有年輕人會搶,即便搶到了,對方問了年齡,也會拒絕他?!袄习蹇吹侥昙o大就不讓上車,有的老板直接說,你這歲數(shù)到工地也是白搭,快回去吧?!笨蹈L說。
很多工地要查身份證。之前有幾次,上車時沒問年齡,到了工地要身份證,他不敢給。工地離著十幾公里,甚至上百里遠,但年齡不符合要求,不能進,還是得回去。有些包工頭會給一點回家的路費,也有不管的,康根長只能自己想辦法。
●在半坡立交橋附近,人們趴在車窗前和包工頭詢問工價。
●臨近中午,沒有找到工作的康根長在橋下休息。
等活兒的人群中,如果有人問起他的年齡,他會說自己“50多歲,長得顯老”,從不輕易拿出自己的身份證。去年有一份屠宰場的工作,工資每個月有5000多,康根長特別想去,面試時一直不敢拿身份證,說沒帶。他心里有歉意,隱隱藏藏不是辦法,在外打了10多年工,都是本分做事,沒想到會在年齡上和人說謊。但如果拿出了身份證,意味著又要失去一個機會。
“不拿身份證你來干嘛?”康根長答不上來,最后回了家。“人家怎么也不給安排活?!笨蹈L知道,年紀大了,老板怕他在工地出問題。他一般會找沒有年齡限制的私人工地,但不給交保險,也面臨安全隱患。
2021年在白鹿原卸水泥,地面不平,他摔進一米多深的溝里,斷了3根肋骨。工頭以為他在下面休息,叫他繼續(xù)干活??蹈L動不了,只能打電話給妻子,才送進醫(yī)院。醫(yī)藥費六千塊,私人工地不給賠,報警后對方才同意,但只賠了一半。
●來橋下找工作的女工。
●坐在路邊吃饃饃的陜西女工。
●等活兒無聊的時候,康根長(右二)在半坡橋下看直播表演。
康根長沒活兒的時候,兩人的開支主要靠妻子維持。三個孩子都已成家。兩個女兒外嫁,兒子湊不上錢買房,35歲才結(jié)婚,三年前遇上車禍需要看病,家里因此背上了15萬債務(wù)。這兩年,康根長和妻子打工還上了10萬,還有5萬沒還清。
妻子今年62歲,在西安城郊給雇主接送、照看孩子,每個月工資1500元。此前,妻子在另一戶人家做保姆,照顧老人七年,老人對她挺好,偶爾多塞一些錢。但雇主家里是非多,妻子有時會被老人的子女?dāng)f出門,在外面待到天亮再回去。
現(xiàn)在換了工作,沒有了冷眼相待,時間也相對寬松,但工資少了一半多。在生活中,兩個老人能省則省,不想拖累孩子,“這就是現(xiàn)實,沒辦法。”
半坡立交橋下,康根長是走得最晚的一個,晚上9點還會在那里等,零星會有一些臨時的散活兒。最近接的幾個都是清理垃圾,從夜里12點一直干到早上8點?!耙膊恢篮竺娴娜兆右趺催^,只能趁著能動的時候多干些活,多賺些錢?!笨蹈L說。
“留點治病的錢,不想再問孩子伸手要?!?/p>
程世斌,61歲,臨時工地
●在鋼架上刷漆的程世斌。
令程世斌慶幸的是,被國企(某建筑承包商)工地辭退后,還有人愿意收留自己。他現(xiàn)在負責(zé)給鋼材刷漆,每天要在5米高的腳手架上下30多次。年輕時輕松爬上爬下,現(xiàn)在一上去腿就軟了, “老了,沒有人想一直打工,生活所迫?!?/p>
61歲的程世斌是陜西寶雞人,在一家國企建筑工隊做臨時工近40年,修過路架過橋,被辭退前在工地上開鉆井空壓機。機器壞了,他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什么毛病。新來了工人,總工會讓他做領(lǐng)班,處理棘手的活兒。
作為城市的建設(shè)者,建筑工人被視為最辛苦的一個群體。程世斌去過上海,為摩天大樓灑過汗水。在川藏線上做工程,海拔4000米,走兩步就喘不上來。一次工作疏忽,讓他被4米多高的鉆井機軋斷了腿,養(yǎng)了3個月才慢慢恢復(fù)。
●上腳手架前,程世斌準備系安全帶。
●用砂輪打磨鋼架。
●在工地上工人們清理建筑垃圾。
2021年9月,程世斌離開了工地,距離他的60歲生日,還有5個月。
60歲“清退令”即將施行,三個年齡相仿的工友,一起被辭退,他們在一個小飯館吃了頓飯,算是第一次在工地過生日。大家都很失落,沒有工作、沒有固定收入、沒有退休金,不知道怎么養(yǎng)老。拿著行李鋪蓋,程世斌騎著摩托車在回家的路上想了很多。
●程世斌在腳手架上作業(yè)。
他突然覺得自己老了。在外面漂了一輩子,在家里待不住,愛喝點酒,打個麻將,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,程世斌和同村的人商量,有小活就叫他。
去年疫情期間,程世斌到甘肅天水干了一個多月的綠化,每天就是干活、做核酸、再干活、再做核酸。
由于年齡原因,他多數(shù)是通過家里、朋友的關(guān)系找活兒,而且要經(jīng)過老板的衡量——身體素質(zhì)、反應(yīng)程度、技能這些,考核通過,才能有個機會。
●一天工作結(jié)束,程世斌和工友吃晚飯。
●干了一天的活兒,晚飯后工人們回屋休息。
宋青峰是程世斌所在工隊的領(lǐng)班。他介紹,現(xiàn)在很多工地除了查身份證,還要看體檢報告,工人年齡超過55歲,就要考慮是否留用了。三年前,他曾和一名突發(fā)腦溢血的50歲工人家屬扯皮了很久,還是賠了20萬。“除了熟人介紹,一般年紀大的工人不敢用?!?宋青峰說。
程世斌如今的工資是一天190,他已經(jīng)連續(xù)干了一個月,一天都沒休息,“休息一天190沒了,都要堅持的”。他計劃再干五年,想自己多存一點錢,留點治病的錢,不想再問孩子伸手要。
以后程世斌還要不停找活兒打工,“我掙我的苦力錢,我對自己負責(zé),對老板負責(zé),自己心里有數(shù)就行”。
●長時間的刷漆工作后,程世斌來天臺上透氣。
“對方的答復(fù)永遠是:沒有錢,等著”
高江才,64歲,日結(jié)工
在西安西郊勞務(wù)市場,看工友在路邊打牌,成了高江才消磨時間的方式。高江才今年64歲,貼過瓷片,鋪過水泥,靠打零工的方式維持生計。
他每天在工地抬大理石,要兩個人一起才抬得動,每天要干夠九個小時。上年紀后,他明顯意識到自己不如年輕時應(yīng)付得來了,太高了會害怕,手比之前更抖了,搬板子時落在工友后面了,他會歇一歇,再慢慢趕上來。
●高江才(左二)等活兒的時候,在路邊看工友打牌。
●在電動車上午睡的工人。
●在街上找工作的人。
高江才每月有三千塊退休金,他想多掙點兒,出去找活干。兒子結(jié)婚時,他和妻子在西安買了套房子,花了30萬首付,花光了家里的積蓄,如今兒子在外地工作,房子兒媳住著。妻子干保潔工作,女性過了58歲,活兒就更少了,兩口子都想多掙一點,給孩子補貼一點,“中國的傳統(tǒng)就是這樣子的,反正也都是為了孩子?!?/p>
不過,高江才并不是每個月都能有活。在高江才的手機里,招工群每天都會發(fā)布信息,多數(shù)都有年齡限制,他只能通過工友帶進工地干活兒。
沒有合同庇護,被坑是常有的事。去年去搬瓷磚,干了20天,包工頭突然讓他從工地離開,說他年齡太大,不符合要求,直到今年工資還沒有結(jié)完,拖欠4000多,對方的答復(fù)永遠是“沒有錢,等著”。現(xiàn)在高江才找的活兒都是不卡年齡的,“畫上工日,說過兩天結(jié)”,結(jié)果往往落空。
●沒接到電話時,高江才也會騎著電動車接一些載客的散活兒。
●中午妻子回家做午飯。
●高江才和妻子在西安租房住,房租每個月 300元,房間里擺放的家具都已經(jīng)破舊,他們舍不得換新的。
他也嘗試去做一些私人家裝,鋪地磚,安裝水電,比工地工資高,也沒有了包工頭賺差價,卻容易碰上苛刻的業(yè)主。有一位驗收時找借口不給錢,高江才氣不過,可以不給錢,但已經(jīng)完成的部分要砸掉。后來3000多塊錢的活賠了200,在那之后,他不再接私人家裝的活兒了。
媒體報道中,過去10年里,建筑工人群體幾乎沒有吸引到年輕人進來。年輕人不愛干,只有老人肯吃苦,工地對年齡上限做了要求后,不愿離開的老人成為了一個被忽視的群體。
現(xiàn)在,高江才每天六點半趕早,去招工多的地方等著,只有小工,沒有大工,久久尋不來合適的機會。等工的時候,他喜歡看人打牌下棋,但自己不打?!安荒馨研量鄴甑腻X在打牌時輸?shù)簟!备呓耪f。
●早晨是招工最多的時段,如果沒找到工作,意味著這一天又進入了漫長的等待。
強烈建議國家關(guān)閉快手抖音和其它一些直播平臺。
還老百姓一個健康的購物市場。
車車手工醬油 : 這些直播簡直沒有底線
贊751 · 回復(fù) · 11小時前 云南網(wǎng)友
河之州 : 胡說八道!我正要開直播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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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去年國慶后就不怎么看電視了,也不關(guān)注那些有營養(yǎng)的節(jié)目。這次是被央視曝光了,感覺直播平臺確實得好好整頓一下,不能光靠平臺,也要靠廣大網(wǎng)民的共同努力。
一年一度的315,央視又將爆出一大堆不合格的假冒偽劣母嬰產(chǎn)品。
在期待明天315晚會曝光不合格母嬰產(chǎn)品前,我們先來回顧下2019年央視315晚會都曝光了那些不合格的母嬰產(chǎn)品,對照下看看你家孩子是否還在玩?
1、醫(yī)療垃圾制成的兒童玩具以及用品
輸液瓶、輸液袋、一次性注射器,這些本該是被其中處置的醫(yī)療廢物,卻被某些無良商家回收回來,制作成塑料再生顆粒,之后再做成各種各樣塑料制品,比如塑料袋,當(dāng)然最主要就是用來制作兒童玩具及用品。
比如他們會用這些再生塑料制作幼兒園的懸浮地板,供孩子玩耍,還有各式各樣的幼兒玩具。
因而父母們給孩子選購?fù)婢邥r,要多多留心,過于便宜的玩具要謹慎購買。
2、添加色素的“土雞蛋”
很多媽媽們?yōu)榱藢殞毶眢w健康,會專門給孩子去超市買更貴的所謂的“土雞蛋”,但其實大家買的很多根本不是土雞蛋,只是添加了色素的“土雞蛋”。
買雞蛋時,那些銷售人員會告訴媽媽們土雞蛋蛋黃更黃,但其實只是添加了一種斑蟄黃的添加劑。
所以媽媽們不必為了追求所謂的營養(yǎng)價值,刻意去買土雞蛋,這樣反而會買到有添加劑的雞蛋,對寶寶身體百害無一利。
3、不合格的一次性紙尿褲、嬰兒紙巾等用品
去年316晚會曝光了一大批制作黑心紙尿褲的廠家,很多父母覺得驚悚不已。
紙尿褲是寶寶們每天都要使用的物品,因為需求量大且缺少監(jiān)管,因而那些黑心廠家不但通過填充充滿污漬散漿制造紙尿褲,還利用回收使用過的紙尿褲來制造新的紙尿褲,而且生產(chǎn)環(huán)節(jié)部分原料已經(jīng)發(fā)霉。
因而父母們不要貪圖便宜,購買三無紙尿褲,購買時要檢查包裝是否規(guī)范,以及產(chǎn)品包裝是否精致。
大部分偽劣假冒的紙尿褲包裝粗糙,印刷也粗糙,而且打開包裝后還有一股刺鼻當(dāng)然味道。
所以媽媽們購買紙尿褲時盡量選擇大型超市或者靠譜母嬰店,以便保證質(zhì)量。
4、各種補鈣補鋅的產(chǎn)品
去年央視曝光多家母嬰營養(yǎng)補充劑不合格,父母們才發(fā)現(xiàn)排名前三名的竟然是電商熱銷的“洋品牌”,除此之外,很多都是知名品牌。
但正是這些知名品牌各種指數(shù)超標,孩子服用不但不能幫忙補身體,反而會損害孩子身體。
因而父母網(wǎng)上購買類似營養(yǎng)補充劑時,一定要慎重再慎重,畢竟孩子的身體抵抗力弱。
而且一般如果孩子飲食作息都健康,其實是不需要補充所謂的“鈣鐵鋅”,很多父母都是被母嬰店的銷售們哄騙了。
母嬰用品關(guān)系到我們的下一代,但是那些只想牟利的黑心廠家商家,卻罔顧良心,掙這些黑心錢,我們?yōu)槿烁改冈谶x購母嬰產(chǎn)品時,一定要多留個心眼,盡量選擇正規(guī)廠家的商品,并且出現(xiàn)質(zhì)量問題時,堅決維護自己的權(quán)益。
期待明天的315晚會繼續(xù)為我們曝光那些黑心的廠家!
央視“3.15晚會”曝光多名主播借苦情戲直播騙老人買神藥。
15日晚,北京青年報記者搜索發(fā)現(xiàn),目前,被曝光的“小張說事「輝哥」一早八點”“方明快相親”“君安”“馬洪亮”“高冷z”等賬號在短視頻直播平臺已經(jīng)搜不到。
在抖音短視頻平臺搜索相關(guān)主播賬號名稱時,平臺會跳出溫馨提示:“經(jīng)央視 3.15 晚會曝光,此類節(jié)目涉嫌虛假宣傳,欺騙消費者,請謹慎識別?!?/p>
實習(xí)生 師潔
文/北京青年報記者 戴幼卿
編輯/朱葳